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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清不白第8部分阅读

不清不白作者:作者不祥 2020-01-08 09:11
    。

    说我凉薄也好,说我是白眼狼都成,我都认了。

    但是车上多了个人——不是别人,正好是昨儿个晚上跑到我家楼下非得说张净生病住院的秦娇娇,她一个人住在车里,好像跟张谨慎在说些什么,一见我过来,她就没说了,还朝我笑笑,笑得很开心。

    她那个笑,永远都是开心的,尤其是当着我亲爸秦百年的面儿,那是一丝疙瘩都找不着,她双手来拉我——

    我下意识地就缩回头,让她的手落了空。

    “白白——”她面上的笑容一滞,抬眼看向秦百年,但也就是一瞬的事,她又朝我挤出笑脸,看上去很自然,可看得出来有一丝的难受,也仅仅是一瞬,像是她根本没有难受过——这样的自然,这样的不做作,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假装的。

    要不是我这样子给哄了无数次,估计我看了这样的她,也可能是记吃不记打的,我没看他,也没看秦百年,就坐在车里,把她身边的位置让给秦百年,我宁愿靠车门,也不乐意跟她挤一块儿。

    “娇娇跟你打招呼,都不应一声,这是你的礼貌?”

    秦百年阴了脸。

    我确实没有礼貌,这点我承认,可我真不想对秦娇娇有什么礼貌,“对不起,我就是这么没礼貌的,”我还乐意笑得露出牙齿,朝秦百年笑笑,“您知道的,我一直是这么没有礼貌的,一点改不了,很抱歉呐,秦先生——”

    “白白,你怎么还叫叔叔‘秦先生’。”没等到秦百年骂我,秦娇娇就惊呼出声,她一手捂着嘴,一手搭在秦百年肩膀,小巧的脸,全都是不赞同。“你这样子,叔叔会伤心的。”

    我跟秦娇娇估计是八字不合,或者是上辈子可能是挖了她家十八代祖坟,以至于她要这么对我,瞧瞧我亲爸秦百年听了她的话,又瞪我一眼,那眼神真叫我觉得我自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,而她呢——

    秦百年还安慰她,“你别她搭话,没得叫你不开心。”他安慰完她后,对我又是另一副嘴脸,“我给你递了辞职信,这份工作不做也罢,陈利人那里,你跟他多见见面,培养一下感情,他都有儿子,你都不用担心孩子这种事。”

    听听,说得多轻巧,这是我亲爸?

    我肯定是充话费送的,其实也差不多,等于充话费送的似的。

    “也不是挺委屈白白的。”秦娇娇的话说在我前头,一下子就把我的话堵了——“叔叔,白白是怎么了,她身体怎么了?叔叔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,每个人都希望能做妈妈,叔叔,你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她替我委屈?

    天知道,她会有这么好心?

    我看她,隔着秦百年看她,她也看我,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同的笑意,像高高在上似的怜悯我,偏秦百年看不到,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天使,而且是他心爱情人所生的天使,这种天使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。

    所以我这个亲女儿,就活该嫁个陈利人那样的男人?说的挺好的,人家都有儿子,我不用生了,嫁过去就当妈,挺好的福利。

    听听,这替我想得多周到,简直周到的叫我感天谢地了!

    “我不能生,有个白捡的儿子也不错。”我朝她笑,心里又觉得自己太天真,还以为能跟秦百年谈谈,现在才发现谈个毛呀,我跟他有个毛话可谈,“娇娇,秦先生说的太对了,你看看,他替我想的真周到,连我不能生,都替我弄好儿子了——”

    秦百年的脸黑成一团。

    我不理。

    他刚才自己说的,我不过拿他讲过的话对付他。

    我一点都不难受,早知道我在他眼里不算什么,知道跟会不会难受这完全是另一回事,不是知道了就不会难受了。

    “你张阿姨人难受,你请个假去陪陪她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轻巧,就一句话的事,上下嘴唇一交集,就出来一句话。

    我看向秦娇娇,她的手挽着秦百年的手臂,“叔叔,不好吧,白白要上班的,这样请假不太合适吧,我怕会耽误白白工作的,叔叔,我虽然在准备婚礼,可也是抽得出时间陪陪阿姨的——”她还轻轻地扯扯秦百年的胳膊,仰着小巧的脸,还一脸忧心,“叔叔,还是别麻烦白白了,还是我陪吧?”

    我还没回呢,她就说了。

    虽说我不知道许阿姨说的张净只是小感冒,还是秦百年说得挺严重的,不严重还能叫人陪?我是这么想的,也许真是挺厉害的?

    “你都快结婚了,还陪什么,自己的事都忙不完,她有那个工作跟没有那个工作都没有区别,”秦百年说话间还朝我警告地看了一眼,“我跟卢书记打过招呼了,她联系的那个村已经换了联村干部,也就是她本职工作那点事,也没有什么要紧的,还有年假,可以请个十来天。”

    我真是无语,他到是打算的好,让秦娇娇去准备婚礼,让我去陪生病的张净,想着秦娇娇要结婚的对象是周各各,我更是有吐血的心了。

    “很抱歉,我没空。”要是张净真有什么事,我是得去看看,可不是这样子,让秦娇娇装相,她乐意去陪张净,就让她去,我不跟她争这个,亲爸我都没争来,还能争得来张净?

    别说话了,我真不是那块儿料。

    “秦白白!”

    秦百年大吼。

    我的耳朵差点聋了,立即地就用手捂住耳朵,也坦荡地对上他愤怒的眼睛,我装作无所谓的说,“我是没空,阿姨那里您请个看护就行了,非得让我去陪陪?”

    明明是小感冒,当成大病似的,我想张净没那么无聊,非得找人陪,肯定是张净不乐意看到秦娇娇她妈,在折腾秦娇娇呢,以前秦娇娇她妈没结婚时,那是秦百年的情人,现在嫁了,嫁的还那么好,再加上秦娇娇跟周各各又好,当年我跟她一起合作的事压根儿没把人家怎么样,反倒是我给扫地出门。

    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,简直说的就是我跟张净。

    “叔叔,你别凶白白。”秦娇娇小巧的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,似乎被秦百年的大吼吓着了,双手也跟着松开秦百年的胳膊,低着头,“叔叔——”

    真真是好听的声音,听得我都心软,更何况是一直对秦娇娇视若亲女的秦百年,他轻拍她的手背,“我没凶她,就是声音重了点,娇娇,”他转而看我,眉头皱得死紧,“你就不能学学娇娇?”

    我表示压力很大,我学不来。

    而且又实在听不得他们在那里捧来捧去的,这人有三急,我找到借口下车。

    总不能不让我下车去方便吧——

    借口很有效。

    果然停车。

    一走不复返,说的就是我。

    我真是觉得有这么个亲爸,简直就是我的“幸事”。

    我赶紧回到街道办事处,办公室里朱茶红正在我桌上整理东西,我感觉有点奇怪,赶紧走了进去,“茶红姐,你要找什么东西吗?”

    朱茶红立即抬头,她也不整理东西了,把东西都放在桌上,两步就站在我面前,着急地问我,“小秦你到底是为什么呀,干嘛要辞职,枉我们我这么好,你要辞职的事怎么一个字都不提?”

    “辞职?”我重复这两个字,都愣了。“你胡说什么呢,茶红姐,我怎么可能会辞职,我辞职了要干什么呀?”

    朱茶红也一愣,脸上的表情又焦急又奇怪,“不可能呀,卢书记说是你辞职了,已经办好你的离职手续。”

    离职?

    我说难怪秦百年这么轻易就让我下车了,原来早就在这里等我,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楣了,这一来,工作没了,我好不容易考进来的工作的,居然就这样子没了!

    我气愤万分,也顾不得平时对领导的尊重,想也不想地就跑去四楼,这回不去看秘书室到底有没有人等着,直接去踢书记办公室的门——“砰砰砰——”一连就踢了三下,狠狠地踢!

    “秦姐,卢书记去市里了,明天下午才能回来。”

    我操!

    真想追到卢某人的面前,狠狠地骂他一顿!

    可我能怎么样?

    好像也不能怎么样!

    我默默地发现这事儿就是这么离奇,这么玄幻。

    不是我不想干,是别人不想让我干。

    我两年多的工作就这么结束了。

    别说是顶张主任的位子了,现在就算是想,也没得资格顶上了。

    但我不甘心,真的,真的不甘心。

    本来秦百年出现,还在诱/惑我,说什么海岛开发移民计划,我还能沾个光,说得老好听,还叫我跟陈利人好,好像都是为我好,现在到是秦娇娇一出现,他就把我的工作弄没了。

    欺人太甚!

    欺人太甚!

    我咬咬牙,眼睛里有点热意。

    想哭,又觉得不能哭,哭了,我就输了。

    “还没整理好?”

    身上一痒,又痒了,我回头,果然看到周弟弟站在那门口,门口就他一个人,外面没有别人,他到大方,就那么靠在门口。

    “关你什么事!”我没好气地回他一句,也不整理东西,本来就没有私人物品,也就自己的包,才算得上私人物品,我恨恨地抬走出办公室,路过周弟弟身边时,我忍不住瞪他一眼,“你现在高兴了?”

    “我高兴什么呀?”他到是反问我一句,显得很无辜。

    “你高兴什么你自己知道。”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,自己走人。

    要街道办事处干了两年,要说没感情是假的,可要说我有多少的感情那也是假的,我曾经想过我要是不干了,那也可能是到退休年龄了,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回事,我自己都不知道,怎么就能弄成这样子。

    想想实在是不甘心。

    我又没办法跟秦百年对上,这才不甘心。

    他随随便便发个话,我估计是连工作都不好找,这才是现实,最最残忍的现实,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——

    “我怎么不知道我高兴什么?”

    周弟弟追了上来,几步就挡在我面前,也不管这里是不是街道办事处,就当着同事的面儿问我,那脸色还一本正经的——

    却激得我更痒。

    不甘心再加上这痒,更让我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“你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!”我心情不好,懒得跟他应付,索性瞪他一眼,“周弟弟,你他妈的去问秦娇娇,她干了什么好事——”

    我一句粗话骂出口,亲眼见到以前的同事们露出错愕的表情,我顿时觉得脸上发烫,赶紧冲出街道办事处,恨不得把这一切都给丢在身后,永远都不要想起。

    我回到家里,王嫩嫩没在家。

    家里空荡荡的。

    叫我挺不习惯,心里空落落的。

    手机到是突然的响了,还是个陌生的号码,可能是个骗子电话,别的时候我可能没有心情,这一次,我就有了心情,忍不住想耍耍骗子,“喂?”

    “秦白白!”

    三个字的名字叫得很干脆。

    听声音我就知道是秦娇娇,我强自按下心中的愤怒,镜子里看到我自己的脸,几乎快扭曲成一团,那很丑,我晓得,可我忍不住,“有事就说。”

    “叫你跟弟弟一起,看我不收拾你!”

    她就一句话,狠绝果断。

    没等我反应过来,通话就断了。

    我看着手机,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才晓得她是在对我放狠话,我连录音都来不及,懊恼都不足形容我的心情,我巴不得时间能倒流,让我好有时间反应过来把她放狠的话给录下来。

    我失去了一个极好的机会,机会这个东西,就跟流星一样,一下子就划过天空飞走了,许愿什么的,都来不及。

    跟周弟弟?

    我什么时候跟周弟弟一起?也就是上回他莫名其妙的就、就……我实在不想跟个神经病计较,秦娇娇是不是也把这事当成我在跟周弟弟有什么破关系?可真的没有,我就是跟人有关系,也不跟周弟弟!

    但有秦娇娇这样的嘛,她要说我昨天上了周各各的车子,她很生气,这我还能理解,可她却扯上周弟弟,一副我碰了她男人的架式,这架式叫我恶心!

    我捏着手机,气得不行,人也跟着发抖。

    手机又响了。

    我下意识地就以为还是秦娇娇那个贱/人,对着手机就嚷,“秦娇娇,你跟周弟弟玩什么破游戏我不管,别扯上我!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冷不丁的,一个熟悉到让我打寒颤的声音响起了,通过手机传到我耳朵里头。

    我顿时懵了。

    是周作!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本来码字时是决定是三千一章的,后来写到3000时觉得还不如合成一章,唔同学们,瓦的九千字今天奉上了

    第024章

    我赶紧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觉得这手机跟烫手山芋一样要我的命。

    我居然跟他说,他自己的亲儿子跟他名义上儿子的准妻子搞到一起,真是倒了八辈子血楣了,这种事,我就是习惯性地以为可能又是秦娇娇打来的,谁曾想会是他——虽说是一直在等他消息,没想到会是这时候。

    我真是蠢的。

    蠢的没药可救,手机号码都明明白白的,眼睛长着干什么吃的,都不先看一下手机号,还敢接电话了,我忍不住想狠狠地给自己一下子,又怕疼,还是意思意思地往脸上一拍,算是给自己长个教训。

    手机又响了——

    我谨慎地看着手机,仔细地看着手机号,总算是认出来周作的手机号,觉得心跳得厉害,七上八下的,深呼吸一口,我才敢接电话,轻轻地“喂”了一声——

    “你刚才说什么——”

    冷静的语气传入我的耳朵,听得我有些莫名的有些怕。

    “没有,我没有说什么。”我赶紧否认,说了就得承认,这道理我懂,但是我知道周作这个人疑心病特重,我要说没有,他才会相信,我要说有,他肯定还会怀疑我的,还不如说不知道,不知道他才会去查,我铁了心叫秦娇娇倒楣,“叔、叔叔,我真有事找你。”

    当然,这是顺带的事,我最最主要的事是跟周作好好谈谈,跟他谈谈怎么叫我身上那种奇怪的东西失了效果,总不能一直在身上作怪吧,我好好的人呀,这样多不自在,再说工作的事,本来我想着都抽不出时间去找人,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——

    不是我不想把工作弄回来,而是——我得怎么弄,离职手续都办好了,我怎么同人说,同人说我跟我亲爸不对付?我们不对付归不对付,可那还是我亲爸,到底养我到十八岁,就当我还他一场,要是以后、以后再有什么事,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
    就这一次,仅仅这一次。

    “难得呀,难得你会有事找我?”

    周作的声音,叫人听得牙痒痒,要是他在我面前,我估计就能咬他几口,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,好聚好散这道理不懂的嘛,非得给我下暗手?

    我打电话找他,他还晾我,不止晾了我,还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,就这点最最可恨,而且可恨的叫人想揍他——我心里有再大的怨念也晓得不能在电话里表达出来,省得他不见我。

    “叔叔不想见我?”我盯着镜子,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,一脸凶光,巴不得给周作好几记老拳,可我晓得那是不现实的,也就是在脑袋想想叫自己过下瘾罢了,停顿了一下,又再加上一句,“叔叔不是说了嘛,有事找你的,不知道叔叔有没有空见我?”

    镜子里的我越凶,我的语气就越软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工作了嘛,有时间来看我?”

    浓浓的狐疑之声,叫我听了好不安。

    “工作哪里有叔叔重要?”我立即很巴结地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哪个说要努力工作,抽不出时间来,这话是谁说的?”

    他的话慢条斯理地从手机那端传过来,叫我气得不行,这整张脸都是红的,都是叫他给气的,早知道他有后招,我当时一定不会说那样的话,刚回国时,他确实跟我联系过,也不是他本人,是他秘书——

    他的秘书是个男的,当时我跟他秘书还碰到过,秘书有意无意地提醒过我他来了本市,我觉得反正在国外都断了关系,回了国内,这“人言可畏”的,自然不要再跟他有什么关系,可这样直接说也不太好,我就找了个再正经不过的借口——说自己要努力适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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