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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 长谈,祭奠(2/2)

青天大老爷作者:方片2 2020-01-21 16:3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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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网上总有些唯恐天下不1uan的人说中国的官都贪,说隔一个枪毙一个绝对有漏网的贪官,这不可否认,但是同时,就没有冤枉的吗?”夏言说,“古有十年寒窗苦读考功名,今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公务员,我不否认新闻中出现的贪官污吏,但是更多的,大家将心比心,有多少敢像那样铤而走险的干部?哪一个不是更害怕轻易的丢掉屁股下面的位置?”

    最后,夏言想了想,总结道:“所以,李爷爷,我认为,咱们的干部犯些xiao错误是不可避免的,但真的每个都腰缠万贯,纵容子女仗势跋扈,还真是少之又少的。”

    听着夏言的话语,老爷子有些惊讶:“不知是我听错了,还是你的表达有问题,我听着怎么你像是在替贪官辩护。”

    “李爷爷说笑了,我怎么可能会替贪官辩护呢?”夏言笑道,“我只是觉得,干部中间存在的问题,都只是个人问题,都是一些xiao问题,我们大部分的干部,不说能做到为人民服务,但也不至于每个人都是李刚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:“那你觉得,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最高权力决策层,”夏言说,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说得好听,但政策真正压下来,下面的干部总是需要在第一时间执行的,所以只要政策的大方向没有问题,一般都能收到成效的。但现在的问题是,咱们省里的各个地区,一个领导班子一套政策,就好像不推翻前面的政策就不能显示出自己的能耐一样。这样一来,根本不能保证各地政策稳定持久的实施,并且还多有反复,这样颠来倒去的瞎折腾,最终倒霉的只有老百姓呀!”

    老爷子幽幽一叹,对于夏言的说法表示认可,但是随之眼神一凝,问夏言道:“这些话,你之前怎么不说?”

    对此,夏言无奈苦笑:“李爷爷,这些东西如果我之前说了,您会听吗?”

    面对夏言的这个回答,老爷子愣了一愣,他当然明白夏言的意思,无非就是想借助一些jī切的言辞入得自己的法眼,在夏言看来,如果没有之前和李金海的争执,现在自己就未必会请他到书房来长谈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老爷突然笑出了声,伸手虚指着夏言道:“你这个年轻人呀!心眼就是多,刚才和xiao向下棋是这样,现在和我探讨话题又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夏言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老爷子的指责:“没有办法呀,虽然芳卿在,但我毕竟算不得李家人,又只是个科级xiao干部,位卑言轻,想要和您说话,不能不用一些非常手段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轻轻摇头:“那是你不懂我家的规矩呀,我既然把你的画挂去了卧房,就是代表我已经接受你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句话,夏言不由有些惋惜的说:“那看来我是真的有些做作和多余了,早知道就不这么麻烦,直接在院子里和李爷爷说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呀!”

    老爷子无奈叹息了一声,然后挥手道:“滚蛋!”

    夏言嘿嘿笑了一声才退出老爷子的书房,并在和珅的提醒下,带上了书房的房门,而另一边,老爷子见到这种情况,不由讶异了一下,默立了半晌,才转身看着墙上那幅赵总理‘为人民服务’的墨宝,喃喃道:“老领导,你说的没错,在这个偌大的中国,十多亿的人民,总会有那么一些牢记这五个字的傻子的。”

    李正如是说着,同时走到了字画的前,继续道:“二十年前,我们这些老干部还在,还能约束一下,但是现在……那些人,别说为人民服务了,他们还巴不得人民为他服务,哪里还有一点人民公仆的觉悟?多少个亿的大桥,说塌就塌了;多少亩良田,大笔一勾就抹去了;多少背井离乡的农民兄弟,甩手一挥,说驱赶就驱赶了,唉!不提也罢,不提也罢呀!”

    “咱中国人多,聪明人也多,大家都不患寡而患不均,一有点什么功绩,不管哪个部门,都能想方设法的蹦出来邀功,但是一旦失败了呢?只能是那个提议的人倒霉了,这样一来,有福共享,有难自己背,那不是傻吗?也正因为如此,才造成了广大干部们都抱有得过且过不愿干活的工作态度。”老爷子说,“但xiao到一个县,大到一省一国,不管做什么事,总还是需要那么一些个外人眼里的傻子的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老爷子顿了顿,然后才叹息道:“老领导,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,这个直到我退休以后才明白的道理,刚才的那个年轻人,居然就已经参透了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我是真的老了,居然有些跟不上时代chao流了,”老爷子如是的自嘲道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夏言就在李芳卿家里一直待到了晚上,由于今天是老爷子的九十大寿,所以来往拜访的人络绎不绝,有省委的大领导,也有老爷子以前在党校的门生,更有拐弯抹角的裙带亲戚,也算是让夏言开了眼界了。尤其是省里的领导,这些人,平常那一个个都是比明星还明星,哪次出门不是前护后拥,一堆不知道哪蹿出来记者前后跟拍,更有大批不明真相的群众在一旁打酱油的观望?

    但是现在,在李芳卿的爷爷家里,这些就像是动物园的猴一样,一个个排着队来家里拜访。虽然这些人对于夏言这个人完全陌生,但是却并不妨碍彼此之间的jiao流,所以一切都还是tǐng和谐的。

    要知道,当初夏言在开区的时候,就只是一个宋健行,省委组织部部务委员,就能引起轰动,那要是让无为县的那些人知道,夏言这个时候在合féi,居然和所有他们能叫得出名字的省委大员握过手,喝过茶,聊过天的话,估计一人散一道炽热的嫉妒光线,就足以让夏言瞬间灰飞烟灭了。

    晚上的寿宴是最热闹的,李家的亲戚从四面八方奔来,还有省委四套班子的领导代表,大家齐聚一堂的吃喝,为李老祝寿,场面其乐融融。

    当寿宴即将结束的时候,李芳卿偷偷管服务员要了饭盒,趁着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,打包了几个菜,然后等到寿宴一结束,李芳卿就拉着夏言上了车,车子一路向南,很快到了合féi比较有名的银河公园。

    这个公园对于老合féi人是比较有感情的,他依着旧护城河而建,是合féi今天环城公园的其中一段。

    李芳卿将车停好,就带着夏言东拐西拐的mo上了一座比较僻静的xiao山坡,拨开遮挡的灌木,透过微弱的月光和远处的灯光,夏言能够很清楚的看到,那居然是一块木牌,因为上面写着“李芳卿之墓”。

    也许是感觉到了夏言惊讶的心情,李芳卿将打包回来的饭菜放好以后,便默默注视着面前的墓牌,同时道:“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结婚,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吗?因为在十年前,我把我自己的心埋在了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十年前,其实我也有一个男朋友,他和我是一个机关大院里的,算是青梅竹马吧,不过那时候并不像现在这么开放,那时候我们牵手都是偷偷momo,生怕被家里的大人现了,就像是做贼一样。”

    李芳卿幽幽的说着,也不知是在说给身后的夏言听,还是在自己默默的回忆着什么:“我们从xiao学初中一直到高中都是在一个班的,他是副班长,我是班长,可是我知道,他不管是学习能力,还是在班上的人缘,都比我要好,那时我还有很大的xiao姐脾气,总觉得世界就是应该围着我转,每一次收不上来作业,值日生放学偷溜,或者是被老师责骂,我总是会委屈得哭鼻子,而这个时候,也总是他帮我出头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,有了他的保护,我渐渐的学会了偷懒,把什么事都jiao给他来做,习惯的当一个颐指气使的太皇太后,而他,则是无怨无悔的一直站在我的背后,帮我做着一切本该由我完成的工作。”

    李芳卿如是说着,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:“初中高中,他和外面的地痞hún到了一块,经常和外校的人打架,我每次想要跟着,但是他总是不让,后来我总是偷偷的跟去,有一次被他现了,他狠狠的训斥了我一顿。不过后来,他每次出去就都带着我了,不管是出去打架还是打游戏,他总是会紧紧抓着我的手,我只要离开一会,他就会紧张得不得了。你不会相信,当时学校几千学生,只有他,能在主席台上一边被校长罚念检讨,一边被校长嘉奖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夏言不由笑道:“芳卿姐,你确定你不是在剽窃我的学生时代?”

    李芳卿回头瞪了夏言一眼,风情万种,不过最后却没有说什么,继续回忆道:“机关大院里每个人都说我和他是命中注定的一对,我们两家的父辈相识,对于我们以后的婚姻也绝不会有任何的干涉,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童话故事般的那么美好,但是这些,都在二十岁那年灰飞烟灭了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李芳卿的脸上1ù出了淡淡的悲伤:“那一天,他约我晚上来银河公园,因为以前我们也这样约会过,所以我和家里说了一声就偷偷溜来了,可是当我到来的时候,却正好现他怀中正搂着另一个女人,他们亲热的拥ěn,要知道,他可是都从来没有那样对过我的。”

    夏言听到这里,眉头突然拧了起来,但是另一边仍在诉说的李芳卿,却没有任何的情绪bo动。

    “当时我疯了一样的冲了过去,用尽全身力气扯开了这对狗.男女,没命的打,到最后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了。后来,我再也没有理过他,本以为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,可是却没有想到,半年以后,我父亲突然告诉我说他死了。”

    李芳卿自嘲的笑了笑:“他的母亲给了我一封他的遗书,他在里面告诉我说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,所以才故意在我眼前演了那出戏,目的就是要让我对他死心,不要在他一棵树上吊死,让我以后能另结良缘。呵!枉我从xiao自诩聪明,却连那么简单那么幼稚的计策都看不穿,如果他真要背着我偷人,为什么还会主动叫我过去呢?真是愚蠢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后来就削明志,把自己的心埋在这里,要终生不嫁为他守活寡?”夏言问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李芳卿回答说。

    “那你确实愚蠢,还是愚不可及的傻.bī!”夏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