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蜀歌第7部分阅读

蜀歌作者:作者不祥 2020-01-08 09:04
    “韩骁,……里面,韩骁他……”

    高玧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苏沐的肩,看了一眼周围乱哄哄的景象,在苏沐耳边轻轻道了句,“对不起,让你受惊了!”

    楚馆中的人,大概也被吓到了不少吧!一堆庸脂俗粉,只顾着喧嚣吵闹,围绕在倒地的韩骁身旁一探究竟的不少,被那恐怖场景吓到的,就更多了。如同乱麻一般,知道京中兆尹的到来,场面才稍微控制了下来。

    京兆尹洛渐华是个古板的人,一切按章办理,将人群隔离疏散后,约莫已经到了深更时分,才从容的将高玧等人惯例询问了一番,无非也就是一套古板的问话,无半点端倪可查。饶是如此,洛渐华在看到作案人是韩骁的时候,也不免一阵迟疑。

    京中党争势力,韩家占了整个朝廷甚至于边关,有着莫大的影响,连同一贯看不惯这等作风而在朝堂上保持中立的人,也不免迟疑,可见事态,确实棘手。

    且死的人,是尚书之子。尚书在党争之中,最是极力反对韩慎之人,态度之硬,可谓水火,如今这种冲突,却落到了他的手中,一时之间,让他这个一直中立着的人,也不好怎么办事了。

    只能暂且命人将韩骁扣押住,也不发签开审,只是递交奏折上奏天听,尚书尚鸿一但追问,便推辞说圣上未达旨意,不敢妄动。

    越是如此,尚鸿越是不平,索性连夜进宫,面见长公主,一番哭诉,将原本官家威严,赌在了这次的切齿之上,不料长公主态度也让人琢磨不透,几番斡旋,尚鸿竟然也被轻巧打发了回去。只是承诺会好好看待此案,做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决断出来。

    一番喧嚣,禁宫之中,也难得的沉寂了下来,一丝风吹来,将宫门大开的殿中烛火吹灭,顿时阴暗死寂,惯有的冷风吹入,一声叹息,婉婉流出。

    安宁的宫殿,天阙四角斜斜向上,鱼龙贯彻,浩瀚着上方苍穹,却只能撑起禁宫中这偌大的一片天。

    尚仪女官无声走近,将手中披风披上这位有着无上威严的女子身上,“长公主,夜深风冷,凤体为要。”

    “韩妤。”轻唤声,从长公主,箢明的口中轻缓溢出,“刚才尚鸿的话,你都听见了吧,你怎么看?”凤眼轻凝,就连无边黑暗,似乎也难以掩盖住这般威仪。

    黑暗中,那尚仪女官缓缓向前走了两步,刚好在箢明的身后停顿,月光正好折射到她的颈下,看不清楚容颜,只是轻佻的语气,冷哼了一声,却流露出了她的表态,是为不屑。“懦夫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居然也敢哭诉到凤仪宫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不要小看了这种懦夫,”箢明讽刺的一笑,“这种懦夫,才是最让人难以掌握的。”

    “公主怎么打算的呢?”韩妤一反刚才的轻佻讽刺,却是郑重的问了一句,并且难以掩盖的期待着,期待着箢明的下话。

    “你呢,你怎么打算!”箢明不答反问,一种猎人玩弄猎物般的兴奋,这个高傲的女人扬着下巴止不住的笑。

    笑声回荡在空旷漆黑的宫殿中,显得空洞。

    蓦然止住,箢明移开了步伐,“这次涉案的,可是你的兄弟。”

    被黑暗遮住的那个女子,继续缓步朝前走去,一步,两步……容颜在黑暗中渐渐显露出来。瘦弱的下巴,显出常人难以持有的坚毅……

    三步……黑白分明的双瞳,深邃得如同深渊一般,不该在这等貌不惊人的女子身上该有的深沉,缓缓,……整个脸暴露在仅有的那一折月光下,豁然转身背着光线,朝着那个世上最是高傲的女子跪了下去,忍泣声道:

    “求……求公主罔开一面!”

    “哼!”轻声的哼笑,是淡淡的满意,从那高傲的身影下缓缓溢出。

    伏在地上的那身影,始终不见任何表情。

    特大杯具号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很郁闷呢,居然得等到九点多才来更新,断电果然不是好东西。听说最近盐价涨了,但是关断电什么事呢,郁闷,杯具!希望明天不会断吧!

    第九章 韩妤(2)

    深夜,一辆红蓬双辕轻率马车在汴梁皇宫南门偏侧处缓缓行出,趁着夜深人静,蹄音渐渐急促,朝着街道的尽头狂奔而去。

    疾驰声远,随着夜色渐沉,蹄声也渐渐隐了去,只余依稀尘灰,在雾水中落尘涤净。

    那辆红蓬马车,渐渐蹄音消落,停顿在韩府后门。

    “到了!”前方驾车之人朝着马车内之人说道,起身撩起车帘,一付模样恭谨。

    寂静之中,一个身影纤瘦,连身披风至头顶之上,遮住了容貌的女子从驾车上落下。一身扑扑风尘,却在侯门后停顿了下来,借着头上黑帽的遮挡,深邃的双眸尽情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致。

    “唉!”惋叹了一声,黑衣女子紧了紧颈边领结,将那件裹身披风收了个殷实,吩咐了一声身旁驾车小厮什么,自己敲了敲门,便有人出来迎接,临行关门之际,那接引之人还朝门外探了探,确定无人之后,才放心关门。

    女子一路被牵引至东苑内阁一间书斋之内。

    书斋中,没有其他的摆设,桌椅之外,便是一堆发黄的书,看似就无人来,却被安放得很好。微莹的亮光,将书坐在斋中韩慎的脸色照得红润,腭下胡须也更增荣华之色。看这样子,怕是等了很久的一段时间了。

    女子进书斋的一刻,韩慎的双眉稍微一动,却没有动身,依旧闭目。女子站立在韩慎的面前,就这样望着他,久久不语。黑色的披风,在房内烛光的照映下,显得恍惚。

    “爹,妤儿回来了……”薄逸的双唇,淡淡的说出这么一句,藕臂缓缓朝上抬行,将头顶上的帽子掀开,深沉双目,闪耀着久违的思念,盈盈泪光,在眼眶之中徘徊不去,欲滴却难。

    “公主怎么看待这件事?”韩慎睁开眼,冰冷的声音,没有与眼前的这个女儿的话有多少接触,只是直入主题。

    韩妤忍不住的失望,却只是叹息了一声,适才的泪光隐现,现在尽已全然消去,换上的是平时一贯的严谨和深邃,让人窥不见内心的半点颜色。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,露出平时的宫装,却一边道:“这件事,既然牵动圣上了,公主必然会站在其中一个边上,否则,无法善后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知道的是,公主会不会站在尚鸿那边。”韩慎眼光微眯了一下,言语中透漏着不耐烦的感觉。韩妤转身对上自己的父亲,似乎夹杂着某种怒气,“爹,……”只是一唤,韩妤却又缄默,隐忍着自己的怒气,回复着平时的平淡,“公主想看韩家,会不会低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韩慎盯着自己的女儿,没有说什么。

    韩妤笑了一笑,“皇上来找过您吧!”

    韩慎一怔,随即释然,“箢明那个女人,终究还是萧煜翎那种黄毛小子所料不及的呀。”他笑了,“连他来找过我这事,她都能知道。”忽然,眼神变得肃杀了起来,看着自己的女儿,如同仇敌一般,“骁儿这件事是箢明策划的?目的就是要我明确的投靠在她那一边?”

    如此一想,韩慎忽然怔忡了起来,“如此看来,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!”

    韩妤的声音极轻,却有着极强的洞穿力,“她若要出手,韩骁定然,……”她转向韩慎,眼神中也有着隐隐的肃杀成分,一字一字言道:“尸骨无存!”

    寒风,从窗外鱼贯而入,将韩妤放在旁边的披风吹得栩栩而动,恍若有另一个人站在房中一般,整个房内顿时更加的肃静。

    韩慎,何许人也,却不免为眼前这个女儿的话多加思量。

    两人相望,韩慎忽然觉得陌生,站在眼前这个精厉的女子,真是自己的女儿么?当年进宫的时候,还只是个哭闹的孩子,没有任何城府。

    现在对望的这个女子,肃杀,隐忍,精厉于一身,就连身经百战的韩慎,也不免被自己的女儿所怔,忽然,韩慎问了一句,“你,进宫多少年了?”

    韩妤抬眸,看着自己的父亲,忽然怀疑起父亲问这话背后的某种企图,最终转过身,不再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“十年!”

    第十章 公子高玧(1)

    “十年了啊!”

    巍巍的叹息,洋溢在风霜满扑的脸上,有着常人所难企及的威严,韩慎这个朝堂上能够翻云覆雨的父亲,此刻在女儿的眼前,竟然也是相互的陌生,相互的心计深沉。

    幽幽光亮中,韩妤那酷似韩骁的脸庞,多了几许男儿刚毅,少了几分女儿娇颜,唇角微微向上扬着,“父亲,……”她陌生的叫着,唇齿轻扬间,种种不自在在心头泛荡着。欲语还休,却将话锋一转,“公主不容得你小觑,她既然能执掌天下这么多年,必有她的过人之处,你还是还自为之,皇上和公主两边,你还是尽早择一而善的好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,……”韩慎的语气,骤然变得冷漠了起来,“你今晚并不是为了你弟弟的事而来,却是为了替箢明游说而来的吧!”

    “随你怎么想,反正都是!”韩妤返身,将刚才放在旁边的披风拿起,往肩上批去,依旧将那顶帽子往上伸延,“你想救韩骁也好,你不想屈居于长公主这个女人之下也罢,这都是你自己的决定,我所能传达的,就是这些了!”

    韩妤说罢,推门而出,步履却只跨出了一半,便停顿在当处。“长公主的意思很明白的了,你执掌三军之二,公主无论如何是要你这颗棋子的,如若不然……”她将眼一眯,竟然也有韩慎那般巍峨如山的气势,“就算权势如父亲您这般,她也不会手软,哪怕自伤八百,也必将你除之而后快。”

    怒,在心头燃起,韩慎重拍身旁桌面,“我韩慎就生了你这么个只会替箢明办事的走狗么?”怒目对上韩妤,后者竟然无半点畏惧,反而将步伐退回房间内,笑意,在唇边挥洒开来,极其不自然。

    “父亲,当初您送我进宫的时候,可是叫我好好侍奉公主的,难道不对吗?”

    韩妤的反问,重重的将了韩慎一军,韩慎豁然矢口,“我是将你安插在她身边监视先皇……”蓦然怔忡,韩慎忽觉自己失言,忙将话止住,讪然转身,不再与韩妤对峙。

    韩妤得意的一笑,“父亲,您终于将自己的野心剖露出来了呢!”她的神情有着决绝,“您就不会心疼妤儿吗?”她闭上眼,容颜上有难以抹灭的孤寂,睁开眼,道:“妤儿是回来了,但妤儿不会再是当年的妤儿了。”说罢,再次跨步朝前走去,这次,没有再停顿。

    韩慎气得发抖,却始终对这个女儿莫可奈何。“箢明,你倒真是了得,老夫的女儿,竟然对你如此忠心!”恨恨的,按捺着心中的怒火,似乎在隐忍着什么,却变成了笑泛散在脸上,“你以为老夫不敢和你放手一拼吗?”

    忽然只闻韩妤的声音在书斋不远处响起,似乎被何人所拦,将韩慎的思量打断,趁着疑窦,韩慎循声找去,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你?”韩慎拧着眉,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这个白衣寒士,似乎在搜寻着他的记忆,“高玧?”

    韩妤因为韩慎的话,侧首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寒士,目光凛冽,似乎想把他的一切洞穿。只是高玧所回她的,依旧是一贯和熏的笑,没有敌意,没有善意,叫人半点窥不得内心所在。

    “父女反目,侯爷何必呢?”高玧淡淡的开口,只是撩了撩自己颈边黑丝,并没有去直视韩妤眼中厌恶的敌意,“你是谁?”韩妤冷冷的开口问,低低的打量了一眼高玧,“你怎么知道我的?看来,你并普通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,韩骁那在宫中任职的姐姐,难道真能束手以待吗?”高玧朝韩妤微微点了点头,“在下高玧,一介江湖草莽,承蒙韩公子厚爱,才得意进身韩府为客,并不值得韩姑娘挂齿。”

    韩妤冷哼一声,瞥了一眼高玧这个病色公子,却又略略垂首,眼光流连在身后的韩慎身上,再不留恋。抬头看了看天色,也是到了该回去的时辰,也不再介意高玧的存在,原路举步,朝韩府后门处走去。

    “高公子看来,并非普通江湖草莽啊!”韩慎冷凝了一眼高玧,不吝降低威严,与这个江湖草莽并肩而走,再次回到那个书斋之中。

    “高先生,既然深夜现身在此,想必是对我韩某有一定的了解了吧!”韩慎的身影,伫立在书斋中,也不坐下,只是与高玧对峙,“但是,韩某却对高先生一无所知。”一双眸子,如同野兽一般,警戒着等待猎物一动,便扑身上去,将猎物撕开的按捺。

    高玧颔首,“想来也是,韩侯爷朝廷中人,想必对江湖中事了解不少,自然也对高某略有生疏,难免之事。”高玧巡视着书斋中的一切,忽然被一幅秋霞枫血的画给吸引了去,“轩胤老先生的亲笔之作呀!”

    韩慎被这句话吸引,也略将警戒的状态放了些许,“轩胤先生,如此名门大家,世再难有。”看着那幅如血霜图,韩慎的眼光中,竟然也如同高玧一般,有着深深的敬畏,那是一种只得赤子敬仰,才能有的情思。

    韩慎似乎想到了什么,“高先生必与轩老先生有过渊源,想必曾是京华人氏吧?”他顿了一顿,眼光又闪现出某种警戒的犀利,“还是说江湖草莽,只是阴晦身份而已?高先生进京,是何所图?”

    “江湖士子,人人争名夺利,公子寒士,自然也不再其外!”高玧怔怔的看着那幅画,口中所说,却是违背这画的主人一生清高婺远,远避世俗的思想的俗话。不免,也让韩慎这一介俗人蹙了蹙眉,表示厌恶。

    只是,韩慎却是噙着高玧的那句话,久久寻思不语,“公子寒士……”看着高玧,眼神中是闪烁不定,“难道,你是……”

    高玧转过身,一股清寒神色,带着唇边一抹淡淡的笑意,盈盈道出。

    “清霄远阁,公子高玧!”

    第十章 公子高玧(2)

    一路,似乎很长,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,在韩妤的瞳孔中不断游移而过。儿时的记忆,似乎都泯灭了,努力的想去想起一些什么,却始终没能如愿。

    黑色,在黑夜中是最好的隐匿颜色,将韩妤的身影很好的藏住。只是似乎被这种黑压压的隐匿压得心中沉闷,韩妤将头上披风帽子摘下,任清秀的容颜在夜风中呈现。

    “父亲,难道在你的心中,女儿真的如同一个外人那样难以信任么?”韩妤心中苦涩,一直难以抹去,韩慎的容颜在脑海中,也与平时大殿上上朝时,有那么点不同,似乎,也依旧是那样。

    父女的见面,只能在每日上朝的时候,父亲在朝下,女儿站在皇帝身后侍承,偷偷的看上一眼。或许,韩慎在看到她的时候,未必就能想起,这个尚仪女官就是他的女儿吧!

    韩妤将步履顿了猪,努力将心中的奔腾平复下来。抬眼望,距离后门处,已经是咫尺之遥了。顺步而去,却听得门外有交手的声音,韩妤顿时一惊,“难道我出宫之事已教人洞悉?”韩妤欲待转身避开之时,却见那扇门被人冲撞了开。

    一个男子手执寒锋,冷峻的脸上,双眼是比手中青锋还甚凛冽。在触及韩妤的时候,竟然有些许迟疑,并无上前的意思。身后,与韩妤一道同来的那人,慌忙追上。却在碰上韩妤的同时,都饶有意识的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韩妤蹙眉,看着身后自己带来宫中的人,指着眼前这个凛冽冷峻之人,问:“这人是谁,怎会在此交起手来?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!”那冷峻之人,一句满不在乎的话,无礼而又放肆,让韩妤不自然的更蹙紧了眉。再看了看此人身后自己带出宫的侍卫,身手可谓是百里挑一,竟然在此人面前败得如此仓皇狼狈,此人究竟是何人,竟然会在这等关键时候,与她的人正面冲撞。

    身后,那人喘着粗气,将跌落地上的长刀执回,冷眼瞪真身旁那人,“属下也不知道此人为何冲撞,一见面就出手……”被韩妤冷冽的目光瞪着,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缄默不言,只站立在那里。

    韩妤眼光反转,回到那个男子身上。“你怎么会在侯府里!”打量着这男子的装扮,一身江湖气息,桀骜不羁,根本不像侯府出身之人。“你不是炽焰军中的人,那又是何人?韩府侯门,怎是你这等江湖中人轻易尽出得了的?”一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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